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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处拆惊雷 于生死间显担当——2020“最美基层民警”贺丽远事迹

2020-11-20 来源:快报网
  快报网讯 贺丽远,42岁,中共党员,纳西族,现任云南省昆明市公安局治安管理支队防爆安检大队大队长、云南省处置恐怖袭击事件专家组成员、昆明市恐怖事件应急处置专家、云南省警官学院客座讲师。先后荣获个人二等功、个人三等功、“昆明市特级劳动模范”,昆明市 “十佳民警”,多次获得昆明市公安局嘉奖和表彰。
  
 
  “看到爆炸物什么感觉?”
  
  “如果是常人,第一反应就是向后跑,跑得越远越好,如果是我们这个职业的人,心里只会想三件事:‘疏散群众、直面爆炸物、拆除爆炸物’。”2017年,刘德华主演的电影《拆弹专家》在各大影院上映,排爆警察似乎从那时起才被群众所熟知,观影后的贺丽远感慨万千。
  
  “华仔很帅,演得很真实,但又不真实”,贺丽远说。真实的原因是,电影中拆弹的情节他曾经历过无数次。不真实的原因是,真实的拆弹现场,哪有红蓝导线让你抉择,哪有那么随意。
  
  “40公斤的防爆服包裹着你的身躯,整个排爆现场鸦雀无声,耳边却是别样的嘈杂,呼吸声和风扇的声音、心跳的声音跟随着定时炸弹秒针的声音一起跳动,透过厚重的防爆头盔看这个世界,既陌生又遥远,原来生与死的距离如此接近。”贺丽远冷静地描述着排爆时的场景,仿佛看淡生死。
  
  这就是排爆警察的工作常态,这一头要让危险“消灭”,那一头要让生命“延续”。这两根“线”,有时非此即彼,有时又互相渗透。
  
  入行:过了几天才缓过劲来的新手
  
  1998年,贺丽远从警校毕业,进入昆明市公安局工作。不久后,领导找他谈话,问他愿不愿意去公安部参加排爆的培训,还让他回去征求家属的意见。当时的贺丽远,并不知道“排爆”的具体工作是什么,得知可以去公安部培训学本领,他满心欢喜地同意了。至于为什么要征求家属的意见,他甚至感到疑惑,那一年,贺丽远20岁。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排爆手,首先要是一个机械专家。在公安部培训时,贺丽远第一次与炸弹“面对面”,原想着是一个简单的培训,没想到从此是“玩命”。要成为一名排爆手更不容易,理论知识、操作技术、安全要求、实战训练缺一不可。4年下来,贺丽远不知参加了多少次的培训和训练,终于在2002年通过了最后一次考核,获得了排爆的资格证书。
  
  “拿到资格证书就是一名排爆手了吗?”“并不是。”贺丽远摇了摇头,初次排爆的一幕幕场景犹在眼前。
  
  1999年,贺丽远“遭遇”了人生中第一个炸弹。嫌疑人抢完银行以后跑了,在柜台上放了一个爆炸装置。接警后,贺丽远跟着师傅到了现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国内的安检排爆技术刚刚起步,理论和技术都在摸索验证阶段,哪有什么专业的防爆服?贺丽远和师傅一人穿着一件防弹背心就进入了现场。
  
  “200米的警戒线以内一个人都没有,鸦雀无声。寂静里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呼吸急促,甚至有想要呕吐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我第一次听见自己这么大声的心跳声。”
  
  “贺丽远,把工具箱拿过来。”已经准备拆除爆炸物的师傅看着远处紧张的贺丽远发出了指令,贺丽远却听不到。“贺丽远,工具箱!”第二次,贺丽远终于听清了指令,却挪不动步子,他缓慢地向师傅靠近。可靠近之后,他发现他手抖得连工具箱都打不开。
  
  当日,“炸弹”被顺利拆除,领导说这是一枚假“炸弹”,之后,贺丽远久久不能从压抑的情绪里走出来。
  
  “那一刻有紧张、有懊恼,诸多情绪缠绕脑际。”已经取得了排爆资格证书,竟然被一枚假炸弹吓住了。处置完现场,一直过了几天,贺丽远才缓过劲来。“排爆警察”这个词的分量,开始在他的心里重了起来,他意识到,危险真的很近。
  
  接下来的两三年,他以一个“辅助者”的身份跟着师傅出了好几个现场,拎箱子、开车、递工具……理论知识学了一堆,但一直没有可以检验的机会。“老是使不上劲儿,就像比赛打不上主力的感觉。”贺丽远说。
  
  直到2002年,他等到了一个机会。
  
  实战:遇见“晃不得“的水银炸弹
  
  如今已身经百战的贺丽远似乎早已忘记第一次实战时的紧张感。
  
  2002年,某州市发生了一个案子,省厅要求贺丽远所在的五大队前往支援处置,这是贺丽远第一次“单飞”出现场。
  
  赶往现场的路上,贺丽远不发一言,脑子里一遍遍过着拆除爆炸装置的方法,想得多了,头脑似乎有些昏沉。
  
  “人群疏散完毕,排爆手进入现场。”听到指令后,贺丽远深吸了一口气,戴上防爆头盔慢慢地接近爆炸物。
  
  爆炸物是一个正方形的木箱子,并不大,看不出明显的炸弹体积、炸药当量,需要拆除木箱,贺丽远穿着40公斤的防爆服,打开工具箱,仔细地观察着木箱的结构,他看起来并不着急。“我当时担心从木箱正面打开,牵动导线引发爆炸,我观察了许久,甚至中途有两次短暂的调整。”贺丽远说。
  
  接下来,木箱从侧面被打开,炸弹丝毫未动,贺丽远走到一边,短暂休整。不一会儿,他趴在爆炸物面前小心操作了起来:凿孔、掏出炸药、移除雷管……一切顺利,爆炸物被安全拆除。处置完毕后,贺丽远像失忆了一样,脱下排爆服之后,衬衣早已全部湿透。衣角不停地往下滴水,汗水还在不断地从身体溢出。
  
  经历了第一次实战,贺丽远发现理论、技术都是可以突破的,但对“死亡”的恐惧,不亲自动手,永远无法感受到。
  
  有了实战的历练,后面再出现场,贺丽远从容多了。2003年某小区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爆炸物,1.5公斤重,放在一个纸袋里被摆在了楼道口。
  
 
  “说它特殊,是因为它的触发开关,是水银。水银是有流动性的,这就意味着,只要在处置过程中装置晃动或者偏一点,就有可能引发爆炸。”这是一枚贺丽远只在新闻报道中见到的爆炸装置,在此之前,全国范围内还没有人工拆除水银爆炸装置的先例。
  
  为了保留证据,以便破案所需,此次拆除方案选择了人工拆除!这次处置由师傅带领贺丽远一起拆除。拆除很艰难,很凶险,但处置成功了。这个案子后来成为全国首例人工拆除水银开关反触动爆炸装置的经典案例。
  
  凶险:舍命拆除定时炸弹
  
  随同师傅拆解水银炸弹后,贺丽远竟然没有一丝兴奋。他坐在办公室里久久思索——“这个现场,如果是我操作,我能像师傅一样处置得这么完美吗?如果以后有更加危险的爆炸物,我该怎么办?”
  
 
  3年后,考验接踵而至。2006年4月6日,昆明某超市发现爆炸物。嫌疑人情绪激动,称若不答应他的要求,就要引爆炸弹。当时正值商场最热闹、人员最密集的时候,一旦爆炸发生,后果不堪设想。防爆安检大队接到指令后火速赶赴现场。经过细致的检查,这枚定时炸弹在超市的小件寄存处被发现,大队领导决定先将炸弹用防爆罐转移到空旷地再做处置。
  
  此时的贺丽远已经成长为队里的主排爆手,接到任务后,他立刻从晋宁的另一个现场赶回昆明,当时他因为之前的工作任务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
  
  穿上排爆服,慢慢走近防爆罐,贺丽远将炸弹轻轻取出放到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让人胆寒,这是一枚定时炸弹,贺丽远看了一下装置,发现这枚定时炸弹竟然连时间显示装置都没有。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超市储物柜和转移的地点有一定的距离,转移的过程中如果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豁出去了。”短暂思考后,贺丽远向领导请示:“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安全销毁。但是爆炸物是犯罪嫌疑人遗留在现场唯一的也是最直接的证据,如果选择安全销毁,对案件侦破极为不利,我请求,由我进行人工拆除。”
  
  “批准。”对讲机那头传来了领导的指令,贺丽远毅然选择了人工拆除。接下来,贺丽远开始了和“死神”的博弈。他用工具刀将胶带和外包装一层层剥开,当看到里面的闹钟时,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闹钟上的定时指针已被破坏,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贺丽远定了定神,小心地切断导线,慢慢将炸药和闹钟分开,接着他看见了炸弹内的大量填充物。30分钟后,炸弹成功拆除。脱下排爆服,贺丽远的汗水又湿透了一身。正在此时,指挥中心传来消息,犯罪嫌疑人已被抓获,并供述了炸弹设定的爆炸时间——只剩不到10分钟。
  
  爆炸装置的成功排除,让刑侦技术部门提取了关键物证,获得了直接证据,很快认定犯罪事实,成功破获了这起影响极为恶劣的爆炸恐吓案件。
  
  职业病:一年回忆拆解步骤36000遍
  
  当提起“定时炸弹”案件,同行们都会安慰贺丽远:拆的多了,运气就好。然而贺丽远并不喜欢“运气”这个词,这让他有种把自己的命交给老天的不确定感。他更相信扎实的理论功底、系统的训练、现场的分析、综合的研判。
  
  从警22年以来,贺丽远处置过数十种爆炸装置,光感、红外、水银、遥控的……它们中有的制作粗糙、有的近乎完美。为成功拆解这些爆炸装置,贺丽远每天都将拆解步骤在脑海里过100遍,每年就是36000多遍。“我要记住每一种装置,每一个步骤,才能确保每一次都能全身而回。”这样的思考习惯,让他养成了特殊的“职业病”:不管进入什么样的建筑,他都会想,如果此处有爆炸物,它会在什么地方。他甚至会拿起孩子的遥控汽车进行思考,这个遥控装置,所能遥控的范围是多少。他经常会呆在一个地方思索很长时间,听到异常的响动,别人选择离开,他总是会不自觉地走上前去。
  
  “拆除爆炸物前,我会分析能获取到的所有现场信息,包括天气预报”,贺丽远说。报案经过、现场环境、周边建筑物与人群,这些看似散乱无关的信息点,在贺丽远的脑中不断进行分析重组,最终形成一套安全有效的处置方案。处置一个涉爆现场,不光要有过硬的理论和技术,还必须有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必须能在脑子里“编”出一个真实的犯罪过程。在某超市爆炸案之后,他对这一点的认知越发清晰。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用无数个现场来积累经验、磨炼技术,只有直面过死亡,才能打造出过硬的心理素质。
  
  通常一个排爆警察需要经过三到五年的历练之后,才能亲自动手处置爆炸装置。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排爆警察,除了靠时间慢熬,还得靠高强度的训练。排爆服头盔4公斤左右,衣服也有30来公斤,加起来身上就有近40公斤的负重。光是排爆服的适应性训练,就是一项挺不容易的事:他们必须穿上排爆服尽可能长的时间,并没有固定要求,但每一次都必须达到自己的极限。“只要还能撑,就尽量多穿几分钟,实在受不了了就赶紧脱下来缓缓。”隔着一面“墙”一样的手套来握住剪刀,在视野不是“全屏”模式的情况下,要稳稳地把炸弹里那些细小的线给精准的分离,远不是“技术活”一个词能概括的。
  
       
  从治安管理支队防爆安检大队建队以来26年的时间里,贺丽远和同事们共处置过700余起涉爆现场。26年来零差错、零失误、零伤亡,对此,贺丽远很自豪:“这非常不容易。”
  
  心理博弈:迎难而上或知难而退
  
  处置的现场多了,有个念头时不时地会蹦出来困扰着贺丽远:“要是炸弹在我旁边炸了,怎么办?”生存和毁灭,是排爆手时时刻刻需要面对的问题,是迎难而上还是知难而退?
  
  2006年前后,某州市一个现场发生爆炸。民警在现场勘察过程中遭遇了二次爆炸,一位民警右腿的小腿整个炸没了。贺丽远和同事接警后赶到现场,那个情景他至今历历在目。后来在很多次全国的排爆交流活动中,他都接触到了排爆手受伤致残的案例。
  
  “单身的时候几乎没想过自己的安全问题,如今有了家庭,我却时常问自己,干这行是为什么?”想到家庭、妻子和孩子,贺丽远也会思考很多。
  
  “但总得有人干,不是吗?”那一刻,贺丽远“悟了”。既然自己有了面对危险的经验和能力,就更应该挺身而上,将自己的经验倾力传授给后辈。在后来的学习交流中,贺丽远开始非常用心地将自己所学所会倾尽全力教给其他民警,从基础理论知识到实际动手操作,装置怎么制作、怎么拆除,手把手地教。从事搜排爆工作22年,贺丽远先后撰写了上万字的调研文章,并参与编写了《昆明市公安局防爆安检工作规范》和《昆明市公安局防爆安全检查办法》等工作守则,组织构建了全市“安检任务分层负责,涉爆现场二级处置”的防爆安检工作模式,为云南省防爆安检工作的规范化建设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2019年开始,围绕全警实战大练兵工作,贺丽远发挥专业技术优势,带领全大队通过理论培训、技能比武、红蓝对抗等多种方式开展实战大练兵,创新新形势反恐防爆培训工作机制。2020年7月,防爆安检大队被公安部授予全国公安机关全警实战大练兵标兵集体荣誉称号。贺丽远多次受邀到楚雄、怒江、丽江、文山、大理、临沧、迪庆等省内各地州为当地民警开展防爆安检培训;作为云南警官学院客座讲师,围绕防爆安检基础理论为8000人次的师生开展授课和培训。
  
  “您现在带的年轻学员,如何让他们在搜排爆工作上勇往直前?”听到这个问题,贺丽远想了想说:“我只能以身作则,用行动来让他们‘看见’”。
  
  “看见什么?”“内心的力量。”贺丽远说。
  
  不止贺丽远一人,全国的“贺丽远们”都在“排爆警察”这个岗位上默默奉献。这种“奉献”背后是一种内心的力量:生命至上、人民至上。
  
  云南省公安厅新闻办公室供稿

[编辑: 张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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